打错电话
文/晓 音

这些日子林雅被两个男人闹得心神不宁。这两个人都是她的同事,都是单身。他们同时向林雅献殷勤,相互之间却剑拔弩张。若不是因为同在一个公司,怕林雅面子上不好看,他们早就拼个你死我活了。林雅夹在中间,左右为难。

当然,对这两个男人,她多少还是有点儿倾向性的。周同英俊潇洒,风度翩翩,颇有女人缘,这是优点也是缺点,林雅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没有安全感。相比之下冯裕更稳重一些,而且比较受公司领导的赏识,据说不久之后就可以坐上部门经理的位置。权衡再三,林雅终于作出了选择。为了避免两个男人再起争执,她打算亲口把这个决定通知那个落选者。不过,她不想和落选者见面,以免太过尴尬。此时天色已晚,她估计两个男人都在家。于是,她拿起了电话。

这部电话是刚刚搬来的时候房东送的,她一直以为这部电话很搞笑。一般的电话,数字都在按键上,可这部电话的数字却在按键下方,按键上反而什么都没有。这种设计很别扭,而且导致她经常拨错电话,比如想按1的时候却按了4,想按3的时候却按了6。不得已,林雅把常用的电话,比如公司的、父母的,以及男友的,都设置了快拨键。这样一来,只需要按一个键就行了。

为了不让那个落选者太失望以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,林雅事先设想了许多种委婉的表达方式。不过,无论用哪种表达方式,意思总是一样的。她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,按下了快拨键2。那边响了几声,却没人接听。林雅以为对方不在家,刚要挂断,电话通了。一个浑厚的男声:“喂,你好。”

林雅一愣,怎么是冯裕的声音?难道又拨错电话了?这种时候拨错电话可太尴尬了。林雅想,赶明儿一定把这部电话换了。这时候对方又问:“喂,请问您找谁?”

“我……对不起,我打错了……”林雅吞吞吐吐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
“林雅?”冯裕的声音也有些惊讶。“你怎么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林雅就听见冯裕一声闷哼,接着是“扑通”一声,好像是摔倒在地上了,然后又是一阵杯盘落地的声音。林雅吓了一跳:“喂,冯裕,你怎么了?”但任凭林雅怎么喊,对方却不再应声。过了片刻,电话被挂断了。再打过去,无人接听。

林雅心中惊疑不定。恐怖片看多了,她的脑海里净是冯裕接电话时被人从背后袭击的画面。到底该怎么办?报警?说不定是一场虚惊呢。找人帮忙?找谁呢?她在本地没什么朋友,公司的同事她也不是很熟,除了……除了周同。她马上又按下了周同家电话的快拨键5。周同马上接了电话。听林雅说了刚才的情况,周同说:“在家里等我,我开车过来接你,咱们一起去冯裕家看看。”林雅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,至少周同还肯帮忙。

很快,周同开车赶到了。两人一起来到冯裕的住处,按了半天门铃,却无人应门。周同问:“你有冯裕家的钥匙吗?”林雅脸一红,摇了摇头。“那怎么办?”周同有点儿无可奈何,“这是防盗门,根本踹不开。有没有房东的电话?房东应该有钥匙吧。”

房东是有钥匙的,可林雅根本不知道怎么和他联系。“啊,对了!”林雅眼前一亮,“冯裕有一把备用钥匙放在公司的办公室里。上次冯裕不小心把自己锁在外面,就是回公司拿的钥匙!”

担心林雅一个人留在这里,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不好应付,周同让林雅去公司拿钥匙,他自己则守在冯裕家门口。林雅往返拿钥匙用了半个多小时,回来的时候,她看到周同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。林雅心里多少有些感动。以前她总以为周同对冯裕很有意见,但危急时刻才能真正看清楚一个人。

打开冯裕家的门,屋里一片狼藉,像是被洗劫过一遍的样子。在书房里,他们发现了冯裕的尸体。这就只好报警了。警方的初步调查结果是,冯裕一个人在家,大概是没关好屋门,引狼入室,遭到窃贼的袭击不幸身亡。警察问林雅是怎么发现冯裕出事的,林雅说是因为一个打错的电话。警察皱着眉头,“据我们到电信部门了解,死者家里的电话在出事前后没有主叫或者被叫记录。”

“这不可能啊!”林雅大吃一惊。

好了,读者朋友,您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吗?
(12月31日截止答案,参考答案见2011年第1期,“十一月侦探榜”见2011年第2期。)

责任编辑/季 伟